【青云谈书】西方视野里的中国画家
发布时间：2021-02-06《西方视野里的中国画家》
作者简介
拉斐尔·佩初兹（Raphaël Petrucci，1872—1917），法国远东艺术史专家、艺术收藏家。著有《中国画家》《远东艺术中的自然哲学》《爱情之门与死亡之门》（小说），译有《芥子园画传》（法文版）等。他是著名汉学家爱德华·沙畹的学生，两人一起编辑过《亚洲艺术》第一卷、《赛努奇博物馆藏中国绘画》等。1913年，拉斐尔·佩初兹因《中国画家》（1912年）获得有“汉学界诺贝尔奖”之誉的“儒莲奖”。
译者简介
朱子仪，1962年生于上海，文化作家和翻译家。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于北京某高校任教。著有《流放者的神话》《世界文学禁书》《欧洲大教堂》等，译有《致天堂守门人》《房龙传》《伦勃朗的人生苦旅》《梭罗日记》《蒙田随笔》《达利的骗局》《幸存者回忆录》《棚屋》等。
《西方视野里的中国画家》系法国艺术史家和收藏家佩初兹（1872—1917）所著。在该书中，佩初兹对中国画的绘画技巧、历代风格演变、历史背景进行了系统梳理，论述了中国绘画史上30余位著名画家，例如吴道子、王维、米芾、赵佶、赵孟頫等，以独特的视角将他们放在世界绘画史和远东绘画史的舞台上做了深入的对比……
关于西方视野里的中国绘画，有一则轶事被许多人津津乐道：1956年，张大千去巴黎时与毕加索见过一次面。 毕加索说：他真不明白，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到巴黎来学艺术？不要说法国没有艺术，整个西方、白种人就没有艺术！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谈论艺术的，第一是你们中国人；第二是日本人，但日本人的艺术也来源于中国；第三就是非洲人。除此之外，白种人有什么艺术？所以最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非要跑到巴黎学艺术不可呢？
该书译者在序言里也引述了这则轶事，并进而引申：毕加索的话颇为夸张，但我们还是会因此自问：我们对自己的传统绘画究竟了解多少？毕加索有很多自学中国画的习作，还将中国墨汁用到了他的创作中。他能给中国绘画如此高的评价，并且陶醉于这方面的实践，离不开之前许多欧洲汉学家为沟通东西方艺术所做的努力。其实，一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学者基本上还不认可中国绘画的价值，称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绘画艺术。19世纪欧洲画家受远东艺术的影响，主要指的是日本的浮世绘艺术。譬如莫奈、梵高的作品中都有这方面的影响。进入20世纪的西方艺术界，“日本风”逐渐被“中国风”取代。该书就是20世纪初期值得回味的一场“东画西说”。
正如该书译者所说，该书不是一部学术著作，而是一本引人入胜的艺术读物。譬如作者以吴道子为例描绘了唐代绘画的特点：唐代是中国佛教极其重要的时期。当时在佛教绘画方面有着卓越表现的画家中，吴道子处于第一位。他作为中国顶尖绘画大师之一名留史册，有关他的传说还在继续为其具有的天才添枝加叶。虽然他的作品非常可能已全部被毁掉了，但靠摹本、12世纪的石刻和木刻的帮助，我们还是可以对这位画家的艺术构想有所了解。他好像是中国观音形象的创造者。观音是佛教宽容慈悲的化身。画中的她穿一件褶皱漂亮的朴素而宽大的衣服，有褶的布盖住她高高的发髻，表现出至高无上的权威和无限的仁爱。吴道子笔下的线条富有活力，他坚持只使用表现力极强的墨线，不准自己使用任何颜料，不管是在画面的边边角角还是突出位置，因为颜料的使用将损害他质朴的画法，而质朴是其绘画特别能打动人的根源……
为了说明吴道子线条的艺术价值，作者又从艺术技巧入手，说明了画家与时代的关系：当时盛行分析性的、精心的、注重细节、经过深思熟虑的描绘，这种情况在各个时期富有创造性的作品诞生之前都是很常见的。这种技巧需要使用两种基本画法：一种被称为“双勾”，另一种被称为“单描”。双勾画法主要用于描绘风景中的植物，也就是用对向接合的两条墨线画树枝或叶子的轮廓线，这么被围起来的空间用颜色填满，任何结构上的特征（比如树上的节瘤和叶子的细脉）随后再加上去。单描画法是用单条墨线勾出所绘对象的轮廓，然后在围起来的空间填上颜色……这里说的“单描”，也就是我们今天习惯说的“白描”。
再如唐代诗人画家王维的风景画，用该书作者的话说，再没有比用墨汁作单色描绘更能体现其旨趣的了，王维是第一个这么画画的人： 描绘对象的明暗和相对色彩的变化，都要靠水墨的浓淡。王维似乎在探索既流动又飘逸的空气透视的过程中，主要从明暗对照法出发来处理黑白单色画法。风景被当作一种特殊的主题来对待，并有其自己的处理方式。正是王维发现了把握远近景物色彩、形状清晰度和明暗度的原则，正是他构想出空气透视的法则。体现其风格的画作都由一种主色来实施（“青绿”），这种矿物色彩不同的明暗从孔雀绿延伸到石青蓝。这就是王维的风格被称为“青绿”的原因。“他用浅蓝色描画远处的风景。群山在背景中形成屏障，成片的树木在远处不见了踪影，这些都用蓝色来表示，将远处的景物与天空的层次相调和。随着向前景推近， 色彩开始接近正常用色，蓝色微妙地分出等级，在树木茂密的山坡中过渡为一种鲜亮的绿色，并在描绘树木枝叶的时候变成自然的本色。高山的山脚弥漫着雾霭，遮住了景物的轮廓，更强化了无限的空间感。”
关于唐代绘画，在吴道子、王维之外，该书还描述了“一位大师的作品能足够准确地说明唐代绘画史的另一个方面，他就是韩幹”——韩幹生活在8世纪中期，作为画马高手而为人称道。“汉代的石雕，还有令人赞叹的唐朝昭陵六骏，体现了3世纪至7世纪艺术家的手法，他们研究并能描绘马的姿态。因此当我们看到在8世纪出现一位杰出的动物画家时，并不感到惊讶。毋庸置疑韩幹不是第一位。文献记载中保留了好几个他的前辈的名字，但一个画派创立者的荣誉却要归到他的名下，可能我们说的只是一场以他的名字为标志的艺术运动，他并不是这场艺术运动唯一的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该书还谈到两位沟通中西艺术的特殊人物：利玛窦和郎世宁。另外，该书写到清代的时候，仅论及
本文作者：薛原，系《青岛日报》副刊编辑。著有《闲话文人》《画家物语》《文人谈》《南海路7号》等。编有《带一本书去未来》《如此书房》《独立书店，你好！》等。
市南区图书馆
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内容可回复关键词
文化 | 书单 | 旅游
1